淩謙赫微蹙眉，半響後問道，“你很在意他？”

相顧言心中一刺，面上卻微笑道，“怎麽會，他能來到這個世界自然有他存在的理由，我又怎麽能剝奪他這個權利。”

淩謙赫淡淡說了句，“你確實不能剝奪。”

“……”

相顧言呼吸一滯，胸口有幾分難受。

相天思坐在一旁，雖然聽不懂兩人在說什麽，但見相顧言從一開始都沒有理她，低頭緊緊的抿著小嘴有些不開心。

淩謙赫敲了敲他的碗，“吃飯。”

相天思擡頭看了他眼，他握著筷子將米粒塞進嘴裏，轉眸盯著相顧言，眼睛一眨不眨。

姐姐不看他，他可以看姐姐。

相顧言即使再不想理會，也無法忍受那道一直盯著她看的目光。

她轉頭問道，“看著我更能讓你下飯？”

相天思如同被抓包一樣連忙收回目光，目光閃爍的不敢看她，最後鼓起勇氣道，“我看姐姐是因為覺得姐姐很漂亮。”

相顧言一楞，不再接話。

“姐姐，天思從來不說假話的。姐姐真的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女生。”相天思聲音用力地說道，深怕聲音小了她不信。

相顧言端起旁邊的杯子抿了口水，不甚在意。

真也好，假也罷。

她沒有探究的興趣。

相天思看著她冷淡的表情，有些委屈的低下頭。

他說的是真話，為什麽姐姐不相信他的話。

“相顧言…”

淩謙赫見狀蹙眉，剛開口就被她截住了話鋒——

“淩先生又要來說教嗎？”意識到她的反應有些過激，她莞爾笑道，“對了，你一向就喜歡對我說教。”

淩謙赫看著她，聲音低低沈沈，“何以見得？”

“自回國以來淩先生一直盡力教我規矩，什麽該做，什麽不該做。”相顧言淡淡道，“也不知什麽時候，我竟連自己的主都做不了。”

“我從未想過去限制你的行為。”淩謙赫聲音聽起來也有些晦澀，“我也左右不了。”

“淩先生嘴上一套，背地一套的功夫見長。”相顧言卻是不信，冷嘲熱諷地說道。

“相顧言從你回來直到今天對我表現不滿，原因？”淩謙赫黑眸深幽地盯著她問道，“原因是什麽？”

“對你不滿？”相顧言笑了笑，“我可不敢，淩先生會錯意了吧。”

“七年時間你真的變了不少。”淩謙赫口氣冰涼。

“這句話淩先生以前已經說過了，不需要再重覆。”相顧言心理非常不舒服，“人生在世，想要生存必定要順應自然，難道淩先生你可以始終如一？”

“始終如一？”淩謙赫看了她一眼，淡淡道，“有些事我確實可以。”

相顧言輕笑了聲顯然不信。

淩謙赫端起面前的酒杯，薄唇喝了口紅酒，酒的醇香沖淡口中的澀意。

相顧言看著他手裏顏色鮮艷的紅酒，眼前翻滾的血光讓她一陣暈眩，下意識想拉住桌子來穩住身子，誰知卻不小心揮手打翻了面前的玻璃杯。

杯子砰的聲落在地上，摔的四分五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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